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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华文作家》专栏

华人、华语，中国作家讲中国故事

《才子》杯文学作品大赛号作品

参赛作品编辑不做任何修改

小小说：

她是谁？

原创作者/赵文新

小姑娘“老师”“老师”地叫着，领我验光，挑选镜框和镜片，那近乎劲就别提了。

李师傅说，镜片得现磨，让我先出去办其他事，十一点半来取眼镜。

我这次来城里的主要目的，是保证粮草的供应，给孩子打生活费。

从大明眼镜店出来，去建行要穿过最繁华的大十字。“红灯停，绿灯行，看见黄灯慢慢行。”交通规则是我上小学时背下来的，安全第一，不能闯红灯。

人行横道对过那家“串烧”店门前，挤了好多人，香味从人们的头顶飘过来。我的胃，本能地叫了两声。

一看十点多了。为了赶唯一一趟，路过我家门口的公交，五点钟起来等车，轻装出发。

我凑过去，向里边要了一根炸肠，几号的我也说不上来，就是，两根能吃八九不离十那种。我还要了一根鸡柳，因为鸡柳比较便宜，淀粉多肉少，过了油，脆，还顶饿。

我确信不会遇到熟人，用不着讲究儒雅，站在店门前，避风的地方，打开塑料袋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。此时的我，和这些站在店旁边的饥饿“难民”一样，自顾自地吃着手里的东西，想着快点吃完，去办事。

马路上车流不断，行色匆匆的人们，不乏有把眼睛飘向这里的，或扭头望望的。一根鸡柳很快就剩个竹签子了，我拿出那根骑了花刀的炸肠，刚刚咬下顶尖的一小片。

“给我一股兰（一块，一段）。”一个女人的声音，沙哑、不大，但听得很清楚。人生地不熟的，不会有人跟我要吃的，我没抬头，继续享受属于我的美食。

我又咬下两小片。

“给我一股兰（一块，一段）。”这个听起来沙哑的声音，又传到我的耳朵里。

我停止咀嚼，抬起头。台阶下，一位头上扎着红色方巾的妇女，正抬头望着我。我向四周望望，不知什么时候，那些手里拿着东西吃的人们，都走了。

这位妇女看上去有五十多了。上身穿一件苹果绿外套，半新的，挺干净；下身一条黑裤子，已经掉色了；脚上穿着一双北京棉布鞋。扎着头巾，看不出她的头梳没梳，她的脸有些苍老，祈求的眼神盯着我手里的炸肠，我不禁感叹：国民生活水平的提高，乞丐也体面了。

再看，又不像乞丐，也不像精神病患者。可是，这么大岁数，一位妇女，在大街上开口向陌生人要吃的，是需要勇气的。我没多想，也不好意思问，把手里的炸肠递给她。

“你还吃吧？”她问我。

“不吃了，你吃吧。”我说。

她没谢我，一边吃，一边问我：“这玩儿意挺贵的吧？”

她的吃相，不像我想象中的，饥饿的流浪者，狼吞虎咽，一口一口品尝，细细咀嚼其中的滋味，可以想象，他以前真没吃过这东西。

我说：不贵，三块五一根。

她吃惊地看着我，又问一遍：“你还吃吧？”

“不吃了，给你吃吧。”说完我移开了视线。

她乖乖的表现，我浮想联翩，既然她不是乞丐，理智很清晰，为什么不认不熟的，在大街上跟我要东西吃呢。难道是在附近打工，出来的太早没吃饭，兜里又没装钱？那他为什么不共同事借？

还没吃完，她就像马路对过走去。

我好奇地盯着她的背影，她慢悠悠地穿过人行道，消失在人流中。我不知道她是谁就像她不知道我是谁一样。但这已经不重要了。

建行里人不算多，我眼睛不太好，容易把卡号输错，每次都请服务员帮忙，很快就完成了。

谢过服务员，心里热乎乎的，我又回到大明眼镜店。

之前叫我“老师”的小姑娘不在，李师傅拿出配好的花镜，让我试戴。

我试了一下，感觉有点松。李师傅拿过去加热，调镜框。

小姑娘乐呵呵地从里间走出来，“老师，您吃饭了吗？我给您买饭去吧。”

“吃了，谢谢你。”我仔细打量小姑娘，她个子不高，胖乎乎的，尤其那张甜甜的小嘴，很这人喜欢。可我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。

“我是焦小梅呀，镇中的，成绩不好，老师不记得我了吧。”她越说声音越低，好像自己犯错了，等着老师批评。

“记得，记得。怎么会不记得。”我说：“你挺聪明的。”

可我，根本就不是老师。心想：怪不得你这么热情，感情是认错师父了。

“阿姨，您都来还几次了，别再犹豫了。”小姑娘招呼刚进来的一位妇女。

“是不能犹豫了，今天又认错人了。”

沙哑的声音传过来，我一回头，是她！

作者简介：赵文新，辽宁省朝阳市凌源市四合当中学。

《作家前线》五刊联办

首届《才子》杯文学作品大赛

现面向全国征稿

这次活动将历时六个月，参赛作品将在《作家前线》一至五刊刊出，大赛不收取任何费用，文章打赏照常发放。（参赛作品打赏大赛结束后统一结算发放）。

大赛旨在选拔出高雅的、有市场竞争力的文学作品，请注意这两个定位，“高雅的”和“有市场竞争力的”作品，这两点同样重要，我们力图改变一种文学现象，即某些有市场的作品，在质量上却粗俗不堪。而有些在专家评委眼里质量很好的作品却曲高寡和被人束之高阁。质量高又人气高，这样的作品我们将竭尽全力努力推出，这也是我们这次大赛的评选标准。

大赛最终评选出：

一等奖三名（散文诗歌小说各一名）。

二等奖九名（散文诗歌小说各三名）。

三等奖十八名（散文诗歌小说各六名）。

增设优秀奖三十名。

文学江湖，谁能横刀立马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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