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:2018-3-28来源:本站原创 作者:佚名 点击: 61 次
研究

27号,我记得在记录中,有提到过这个日子。回想了一下,忽然想起,这一天,是陈大生死在学校的日子。而在这一天,教导主任也去了学校,可是,记录中没有提到他。是他和陈大生错过了,还是,他故意隐藏自己,没有把自己看到的告诉别人呢?如果他不想告诉别人,那么也就没必要写这份记录,我也就看不到这里了。我忽然想直接翻到最后,看看教导主任的结局。可是,我怕自己会错过什么,更怕自己提前知道了结果,而失去些什么。如果教导主任没有和陈大生错过,那么接下来的记录中,一定会揭开一些谜底。但如果他错过了……我只能祈祷了,当然了,这种祈祷,对教导主任来说,是不公平的。

记录:我又来到了学校,我站在围墙外,我在想,而且已经想了很久。这一次进去,或许真的出不来了。我活够了吗?我觉得不够,我还有家人,还有孩子。可是,如果我不进去,也许这辈子,我也就活到这了。我进入了校区,今天比25号更黑,让我心里更加不安。我觉得,自己应该准备一份录音,或许能多记录点什么。不过现在回去拿来不及了,就这样记录吧。我现在准备往天台去,我拿了一把锤子,准备把门打烂进去。为了孩子们,我应该这样做,国家的钱,不能只用在建设上面。学校的建设,就是为了孩子们,所以,我不愧疚。我打烂门了,玻璃碎了一地,里面没有异状。我踩着玻璃,开始往楼上走。楼梯很黑,有种阴森的感觉,我几乎不敢去瞥探照灯照不到的地方,我怕那里,会站着一个让我恐惧的东西。我正在走楼梯,现在是一楼,现在是二楼,现在是三楼,现在是四楼。我看到天台的入口了,那里有把锁。我把锁打坏了,我现在来到了天台上。很空旷的感觉,风有些大,我来到记忆中,那个学生跳楼的地方。往下看,很高,人跳下去,有很大机率只会重伤,因为不够高。可那个学生死了,因为他是头往下跳的,我觉得,他是被人推下去,所以才会头朝下。我忽然觉得,背后有些冷飕飕的,会不会,有什么东西,会把我也推下去。我看到了东西。还不知道是什么,太远太黑,我看不清。我现在正在下天台,我要去看看,那是什么。我出了教学楼,现在到了后院这里。我要再进去了,希望,我能发现点什么。我现在走进去了……“砰砰”门被敲响我正看的紧张,吓了一跳:谁啊?小正啊,你又一个人在里面干吗呢。是老妈:我看东西呢,有事吗?你出来一下,我跟你说点事。我有些不舍地看了眼电脑屏幕,谜底,或许马上就能揭开了。出了门,老妈把我拉到角落里,问:小晴学校到底咋啦?你看这孩子哭的,到现在还神神叨叨的,说什么鬼娃娃。你老实告诉我,到底咋了。我有些头疼,老妈本身就是个迷信的人,如果把这件事告诉她,估计她会立刻捅到我哥那去。侄女的嘴巴实在不严,我解释说: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学校一直都传什么鬼娃娃的事,这次有学生出事,就被拉上面了。我跟你讲,这事你可千万别跟我哥说,我查过,鬼娃娃的事一般十几天就过去了。你现在要是去说,我哥肯定就不让她继续上了,到时候耽误人家一辈子学习。跟老妈讲了半天,嘴皮子都磨破了,才算说通。我松了一口气,又去找了侄女,叮嘱她少跟我妈说这些事。侄女的情绪还是有些失控,只是机械性的点头,我知道她不想说话,也就没多说。从看到记录的时候,我就觉得,教导主任,可能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。同时,他也是所有鬼娃娃事件中,记录最多最详细的人。第一份鬼娃娃档案,就是由他编写。而第三份档案,也装着他写的记录。我在想,那个劝阻张远的他,会不会就是教导主任?很有可能,可是他为什么不拦阻张远,反而只是劝说他晚几天再去学校?依照这一条,我就觉得,他和教导主任,不是同一个人。因为根据记录中的文字来看,教导主任明显是一个可以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人,不然他也不会貌似三番两次去危险的校区了。而他,却只是劝阻张远玩几天去学校。其目的,应该和鬼娃娃有关。我觉得,应该先把记录看完,也许就能知道更多的事情了。正想着回房间看记录,却接到朋友的电话。这个朋友之前介绍过,是堂哥在局里的人脉之一。这次鬼娃娃事件,他也是一位负责人。周正啊,学校那事有点眉目了,失踪的那个学生,被找到了。找到了?现在怎么样?不是太好,精神比那几个人更差,医院呢。能见到她吗?我很想见这个失踪又被找到的学生,因为她去过校区,肯定也经历了鬼娃娃事件。这是一个活着的记录,比教导主任更容易让人明白。这个,恐怕有点难。

你也知道,这事闹的太大,鬼娃娃咱们这谁不知道。学生家长也很激愤,医院堵住了,医院附近看守。那这样吧,医院,我回头去看看。那行,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,是XX医院……挂了电话后,我想着,是不是要带侄女去?如果带着她,医院容易点,毕竟都是同学。只是,我不想让她过多参与这件事。思前想后,还是算了,看运气吧,或许我运气会比较好你好,我是小晴的叔叔,她是你家孩子的同学。小晴很担心他,所以让我来看看。同学?把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,他身边还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。三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:你不是记者?或者警察?当然不是,你可以搜下我身上是不是有录音或者摄像的东西。他们没有搜查,或许是我显得比较有诚意。一条路让开,医院。循着人群的目光走,就能知道那个学生是在那间病房了。你好,我是你孩子的同学叔叔,是代表同学来看望他的。门口是一个正在哽咽的妇女,旁边还有几个女人在安慰她。听到我的话,那个妇女抬起头,哽咽着说了声谢谢。我没有立刻进去,只是探头看了一眼,问:他现在怎么样了?妇女摇着头,不太想说话。旁边一人叹着气,说:身体还好,就是精神太差,有时呼吸会困难,已经出过几次状况了。唉……我踌躇了一会,才问:我能进去看看他吗?不会打扰他休息的。几个妇女互相看了看,点点头说:那你进去吧,不过别和他说什么。我应了一声,进了房间。那个男学生,就躺在床上,一动不动。呼吸很微弱,也很平稳,就像是睡着了。只是他的眉头,一直皱着,嘴唇上下抖动,像是在说话。我凑的近了一些,也没听见是说什么。很想问问他,那晚发生了什么,他见到了什么,为什么会失踪,为什么……还活着。只是,听着旁边的哽咽声,再看看他的虚弱模样,我实在问不出这些话。最后,我对他说:我知道鬼娃娃的事,如果你想活下来,可以和我说说。我的号码是:XXXXXXX我留下的是家里电话,怕手机号码过长他记不住。而且,我也不知道他能否听见,虽然他睫毛在抖。医院后,感觉心里很压抑。我很想飞回去,把所有的记录都看完,揭开所有的谜底。有时,好奇心是我最大的缺点,但我一直愿意为这个缺点多知道一些。回到家以后,老妈告诉我,侄女睡着了。她的确太累了,昨天三点就起来,一直没睡。精神紧张,会因此更加疲惫。我没有去打扰她,而是进屋锁门,开了电脑。教导主任的记录,还没有看完,我觉得,如果看完他27号的记录,应该会揭开大半的谜底。接着记录继续看,上面写着:后院比上次来显得更黑,一进来我就感觉后背像是压着什么东西。这或许是一种错觉,因为我从天台下来后,就更怕了。后院没有发现什么移动物体,我想,他应该是藏在公厕附近。我现在往厕所去了,探照灯的灯光有些发黄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量不足。我应该是充满电了,这是不好的预兆,可能会很危险。我在接近厕所,里面有声音,听不清是什么,好像是人在说话,不知道说的什么。我走进去了,我在往那里看。探照灯,照到东西了!是个人,我可以肯定。他蹲在最后一个蹲坑那里,对着角落不知道在干什么。他站起来了。他向我冲过来了。记录上,有一片很明显的污迹。这应该是纸张落在地上,被泥水打湿。看着这片污迹,我紧张到了极点。教导主任在遭遇危险,但同时,他也在接近鬼娃娃事件的终点。我不知道接下去,还能不能看到他的记录。如果能看到,他会记录些什么?而他遇到的,是陈大生?还是……别人呢?这张有污渍的纸张上,有一团团小的墨迹和几条长长的划痕。不知道是笔落在地上染的,还是教导主任在试能不能写出字。他的新笔迹,出现在下一页。

相当潦草的笔迹,和他之前的行书有着明显差距。我觉得,他就像一个买了双色球的彩民,前面的号都中了,只剩下最后的特别号。是中奖,还是与大奖无缘。我要先去看角落,那里一定有不同的地方,只是我上次没有发现。我正在看角落,还是什么也没有,他刚才到底在这里干什么?我不能耽误时间,我要去追他,找到他。我正在往后院外面跑,已经看不到他了!他到底在哪!我听到有动静,很大,砰的一声我看到教学楼前有东西,我在往哪边走。好像是个人?他躺在那里,没有动静,我不知道是谁。我现在站在他跟前,我会试着用脚踢一下他。没有动静我闻到一种怪异的味道,有些腥,是什么我正在蹲下,用探照灯看。这是血?应该是血,有些粘稠,腥味,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。他死了?我准备把他翻过来看一下不认识,他的脸已经摔坏了,辨认不出面貌。但看他的手,应该很年轻。很可惜,我救不了他。如果当时我没有去看角落,而是立刻去追他,或许,能救得了这个年轻的孩子。我重新翻看了一下第二份档案记录,陈大生在尸检中,的确是坠楼死的。他为什么要跳楼?又什么来学校?在那个角落里,他在干什么?三个问题,谁也解答不了。教导主任的记录并没有揭开谜底,反而让我疑惑更多。我智商不高,但我一直觉得,自己擅于推断。可这一次,我推断出的结果非常模糊,甚至根本就没有结果。教导主任没有和陈大生错过,但他救不了陈大生。他见证了陈大生死亡的那段时间,可却错过了最重要的一分钟。这一分钟,就好像张远的录音一样,单纯的文字和语言,无法演示,无法说明。失落,很强烈的一种情绪。接下来的记录,我甚至有些意兴阑珊。这就好像明明要吃到最喜欢的甜点,却在最后发现,甜点的内部,只是一团泥巴。我重新翻着几份记录,忽然间的消极,让我心不在焉。然而,就在这个时候,我发现了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。这条线索,要从第一份档案说起在第一份档案中,5月23号第一名学生死于后院,死因火烧。6月3号第二名学生死于跳楼第二份档案中,5月23日两名学生死于后院,死因火烧。27号,陈大生死于跳楼。现在是第三次鬼娃娃事件,23号,两名学生死于后院,死因火烧。一名学生失踪,但幸存下来。如果把三份档案的死因记录整理一下,就能看到,这是一种规律。我觉得,自己最起码看清楚了三件事。第一件,如果这次还有人死亡,那么应该也会死于跳楼。第二件,这次后院火烧,应该是死三个人的,但是那个学生不知道什么原因,活了下来。我不知道他的存活,会不会改变什么事情。第三件,其实应该是前面两件事的一个总结。这个总结,就是每次鬼娃娃事件,都是按照规律一步步走下去。这句,不是废话,或许你会觉得我之前已经说过了。我所想的,是一些细节问题。比如说,第一个跳楼死的学生,在跳楼前,干了什么?是否像陈大生一样,去了后院,在角落里不知做了些什么?每次在后院被烧死的,都应该有同一个举动。去了后院,去了角落附近。至于之后死亡的人,我还没有太仔细地翻尸检报告,但我想,应该是死法相同,时间先后一样的。这是一个信号,代表着,鬼娃娃所做的事情,是有目的。我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推测,先要有人去后院唤醒鬼娃娃,当然了,也可能她一直都在,只是出于某种原因要在特定的时间出现。

然后,要有人去角落做些什么,然后去跳楼自杀。再接着,是窒息等死亡。这个推测应该是比较接近真相的,只是有一个让我不解的地方。第一次鬼娃娃事件的结束,是源于一个女学生自然死亡。第二次鬼娃娃事件的结束,是张远死亡。他们俩看似没什么共同点,但我却觉得,有一点很相同,那就是他们的死亡方式很特别。一个是自然死,在鬼娃娃事件中属于最异常的死法。一个是被人劝阻,从家里神秘转移到学校后死亡。我觉得,这其中,好像有人是在操控。他是在阻止鬼娃娃杀人?还是另有企图。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名侦探了,这也有可能是我太闲了。现在的问题就是,如果我想揭开谜底,那么首先要弄清的,是接下来死亡的学生,在死亡过程中干了什么。这句话,有些残酷。或许有人会说,如果你能看到那个学生死前干了什么,你就能阻止他不死。可是,如果我阻止了他,接下来呢?是从此不再有鬼娃娃事件,还是一发不可收拾,酿成大祸。我看过一个很有思考性的问题,相信看帖的很多人也都看过。有一列火车开过来,前面是两条岔路。一条岔路上,有十个孩子在玩耍另一条岔路上,有一个孩子单独坐着。要救孩子命的寻道工,是应该让火车通过,轧死十个孩子呢?还是把钢轨拨到另一条线路上,只死一个孩子呢?无论火车轧到哪一条线路,对于另一条线路上的孩子来说,都是不公平的。尤其是在旁边有人,可以改变其中一方命运的时候。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,我觉得,自己就是一个寻道工,正面对疾驶而来的列车,望着分成两队的孩子,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。我觉得,有些人天生是要被误会的。如果我不参与,或许他们一个也活不成。如果我参与了,或许会有人活下来。所以,我决定做那个寻道工人,把列车引向人少的线路。我没在继续看教导主任的记录,而是去买了摄像头和线子。我想在学校的公厕和天台接一个摄像,能实时监控那里。这并不是很复杂的设备,甚至可以说,有摄像头和足够长的连接线,用QQ就能完成实时监控。只是,学校被封锁,白天想要进去,不容易。晚上去?那我会代替别人,成为跳楼的那个人吗?特意找了一个朋友,询问过监控线的布置,觉得不会出差错了,才开始安心等夜晚的降临。侄女睡了很久,或许她根本就没睡,只是觉得不知道要做什么,所以躲在房间里不出来。老妈端了两次饭都没叫醒她,只得作罢。我对老妈说,晚上有朋友请吃饭,人很多,可能要很晚才回来。她笑着说:少喝点,喝多了对身体不好。我嗯了一声,忽然觉得心酸我很想对她说:或许,我今天出去,会晚到再看不到你我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来的这种勇气,但正如一句话所说的,无巧不成书。如果我没有这份冲动,那也不会有这个帖子了。警X明显比十几年前要谨慎的多,在学校的四个方向,都各有两个人同时在把守。想要进去,比我想象中更困难。

我不想托关系进去,因为那太招摇,甚至有可能暴露我的目的。唯一的机会,是在围墙的角落。那是一个视觉死角,在黑夜并不容易被看到,加上附近的路灯阴暗,如果粗心的话,甚至会把我当成墙体的一部分。只是,这种地方,想爬上去也很难。我不是什么飞檐走壁的武功高手,不能左脚踩右脚就飞过去。所以,我必须等一个机会,警X也是人,总有疲乏的时候。凌晨一点,是人比较容易困乏的时间。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四周巡回一遍,最后在东墙,找到一个机会。两个警X似乎是太困了,都钻进了车里。我又等了十分钟,不见他们出来后,这才飞跑着,一个跳步攀上围墙。学校的围墙,从来没有太高的,而且凌源高中的墙还是那种层叠石块型,更容易爬上去。飞快地爬上围墙跳下去,我松了一口气。然而,在我抬头看了一眼周边环境后,却立刻有种惊悚莫名的感觉。这一跳,我落下的地方,竟然是在一座厕所旁边。这里,是后院。我竟然直接跳到后院里……后悔、害怕、激动,各种情绪交织而来。隐约间,觉得这里的风都要比外面凉。已经开始出事的校区,23号之后的校区,夜晚的校区,我就这么进来了。在来之前,我曾经很仔细地翻了教导主任的记录,也多次反复的听张远的录音。在这些记载中,并没有提及后院的忌讳,唯一提到过的学生刘渊,第一天就死了。所以,他的话能信,但不能全信。或者说,他知道的,只是很少的一部分,这里应该有更多不该做的事。我觉得,自己半夜进入后院,就是其中一条。尤其现在是应该有人死于跳楼的时间段,我的行为,刚好符合自己推测中,第二次死的人,要先来后院的厕所角落,做些什么,然后去天台跳楼自杀。我越来越觉得,自己是在跟着死亡的节奏走。进入厕所是为了装摄像头,上天台也是为了装摄像头。这是我的主观意识,可这就一定不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?谁知道前面死去的几个人,是也是也有各自的理由呢。死亡,往往就是由各种巧合组成的。我把头灯打开,拿着装线子和摄像头的包,深吸了一口气,走进厕所所有的记录都显示,后院的废墟,是厕所角落。幼儿的尸体,就是在那里发现的。忽然间,我觉得自己应该学教导主任,准备纸币或者像张远一样,录音甚至摄像。这样,就算我出了事,也能留下点什么。提着包往里面走,厕所里真的很黑,头灯亮的有些刺眼。我打量了一下四周,在尽头,有通气的石窗。如果线子从哪理出去应该可以。只是不知道天台的线子怎么样,能不能送到一块去。这种时候,我应该做的是出去,然后观察天台的位置。可是,我很好奇,在那个角落,到底有什么。如果我走到那里,会去做什么呢?如果什么也不做,是不是代表,我不是会跳楼死的那个人?鬼片看多了是……我说着这句话给自己壮胆,哈哈笑起来。但笑了两声,就被回声吓住,不敢再张嘴了。一边犹豫,一边磨蹭着往前走。角落离门口并不是很远,我已经看到那里。头灯照过去,什么也没有,就是普通的蹲坑。我往上照了下,看到教导主任记录中描述的冲水桶。很大,细微的流水声,在水箱里发出刺耳的闷响。我觉得,但我写出这句话的时候,是矛盾的,所以,才会说出这么矛盾的话。水箱并不是我观察的重点,我想看的是那个角落,那个曾经发现鬼娃娃的角落。从没人说,幼儿的尸体就是鬼娃娃的身体,但我一直这样认定。我探着身子往蹲坑那里看,这里应该被很多人看过,他们什么也没找到。可是我,找到了。

那是一样,然我既惊讶,又兴奋的东西。一部摄影机。就放在蹲坑的其中一个台子上。我看到地上散落着一块电池和一些外壳碎片,这应该是一部被人丢弃的摄像机。可在这种地方放着的摄影机,代表了什么?代表它可能会记录一些我最想知道的东西,例如鬼娃娃的影像。更重要的是,它出现的时机很巧,是在学生出事之后。我不禁怀疑,这部摄影机,是不是出事的学生带进来的。我弯下腰,想把它捡起来。外壳虽然损坏,但内存卡不会这么容易摔坏,拿回去,应该有用。可就在我要捡起来的刹那,我忽然想到之前的猜测。我现在所在的位置,就是角落。我弯下腰捡东西的样子,和教导主任描述陈大生所做的奇怪东西,有区别吗?如果我捡起来,是不是就会发生不幸的事?我忽然觉得,自己将要面对的,不是一个会害人的鬼娃娃,而是一个会蛊惑人心的魔鬼。捡,还是不捡?又是一个难以抉择的岔路,该怎么走?有句话叫,初生牛犊不怕虎。虽然我看了三份档案,虽然我验证了第三次鬼娃娃事件的发生。可是没有亲身经历,恐惧也只是来源于内心的想象。我觉得,自己现在是清醒的,我意志坚定,不会被其它所左右。所以,我捡起了那个摄像机。摄像机的样式我没仔细看,重点在于内存卡上,是否有什么记录。只是现在我没时间也没设备去查看。在角落固定好摄像头,把线子从石窗那甩出去。我不怕会有人发现,因为这个后院,恐怕没多少人敢进来,更别说这所公厕了。全市目前最危险的地方,就是这栋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厕所。安放好线路后,我一路小跑着,出了后院。教学楼的方向很好辨认,安放天台摄像头的过程,我实在不想再详述了。那是一种夹杂在恐惧与成功的兴奋之间,一种复杂到极点的情绪。这种情绪之下,隐藏着我发自内心的疲惫。一个与学校毫无关系的人,跑来着当侦探?我觉得,自己是有病了,而且病的不轻每一位恐怖大师都说过,真正的恐怖,来自内心。画面的血腥,只是视觉的恐怖冲击,这是很容易淡忘的。只有情绪,才能让人久久难以忘怀。我觉得,这所学校,就像一位真正的恐怖大师。他让我害怕了,恐惧了,甚至胆怯了。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完成线路布置工作的,然而,我就是完成了,而且毫发无损。我没有遭遇恐怖的事情,这让我觉得,推测可能出现了错误。又或者,是我忘记了什么。可是,我忘记了什么呢?我觉得自己已经把所有的记录看的足够详细,没有任何遗漏。可是,我始终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没记起来,一定是有疏漏的地方。实在是想不起来。我在家里,桌子上有一台电脑,实时监控着学校的公厕和天台。桌面上,放着教导主任的记录,还有一份视频文件。这三样东西,然我觉得自己好像运筹帷幄的军事,手里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底气。我不知道该先看记录,还是先看视频了。想了半天,还是决定先看视频,毕竟这是最新的影像,应该能看到更多的东西。打开播放文件,我看到了很清晰的录影。是在夜晚拍摄的,有些黑,拍摄者把身前所有人都拍了一遍,然后自己对着镜头做出V的手势。这个曾经经典的手势,现在怎么看怎么傻乎乎的,但他们都很开心。我看到有个男孩对着摄像机说:这都进来了你才拍啊,应该早点把我们爬墙的英姿都拍下来。你还英姿呢,哈哈,没摔死你吧。视频中的对话有些乱,而且我也没办法把人名都对上,所以,只放对话,然后描述画面。现在怎么走?去厕所那吗?废话,重点就是那,听说每次死人,都是先在那发生的。呦,真的假的啊。你们能不能别说这么恐怖啊(这是女声)拍摄者的摄像方向,一直对着前方。画面抖动的很厉害,不知道是紧张,还是因为他没有经验。很快,他们走到了后院。我听到有人说:要不,咱们在后院这合影吧,拍张照片?几个人都在附和。这段视频结束,他们应该是在拍照片了。我连忙在内存卡里翻找,果然找到一张时间在视频之后的照片。我打开了这张照片上面七个学生,正是那晚去学校的人数。他们脸上笑的很灿烂,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样子。如果有人知道,这次进学校会死人,他们还会这样吗?关掉照片文件,我又打开了一份视频。画面抖动了一阵,我听到有人说:你看你那技术,拍的什么啊,一点都没拍出哥的帅气。恶心吧你就。走吧,先进去再说,我可是偷偷溜出来的,回去晚就死定了。画面平行前进,前方是六个学生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觉得,这幅画面,让人有种诡异的感觉。说不出来是为什么诡异。画面很正常,虽然有走路时的颠簸走动。前面六个学生一边说话一边走,这有什么不对吗?人最正确的想法,往往是一瞬间。这一瞬间的想法,错过,怀疑,犹豫,都可能会变成另一种想法。我觉得,自己肯定是想到了什么,只是没有理清楚思路。我觉得,疑点就在这幅画面上。我把画面定格,仔细地观察,想找出让我感觉诡异的地方。我想起那张照片,我觉得,画面的诡异感,和照片关系很大。重新打开照片后,我看到的还是那七张满是笑容的脸。而定格的画面中,是六个背景。七个……六个……我忽然间明白,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诡异了。再仔细地看了看照片,我惊愕地发现,这张照片,让我有种难以言明的恐惧感。照片的拍摄,是平行的。也就是说,有人端着摄像机拍的照。可是,进来的学生只有七个,是谁给他们拍的照?鬼娃娃?这显然不可能。唯一的解释就是,这张照片上的七个人中,有一个不是真的。可,那是谁呢?我不知道是谁带的摄像机,而且,带摄像机的人,也不一定就是拍照的人。而在之后的画面中,一切又恢复了正常。前面六个,后面一个。

他们的背后,没有传说中的鬼娃娃。是摄像机拍不到,还是……鬼娃娃是在拿着摄像机的那人身上。可惜,摄像机只能拍到别人的背影,而拍不到自己的。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急等着吃蛋糕的孩子,却只能闻到蛋糕的香味。七个学生接着走,他们来到了公厕附近。我听到有人问,要不要进去?大多数人都回答进去,只有两个女生犹豫着。少数服从多数,加上在女生面前,更喜欢起哄的小男人。七个学生,一起走进了公厕。我看到了摄影机中的厕所,漆黑……月光透过石窗落下来,只是在摄像机的拍摄下,这种光几乎不可见。能看见的光,也是惨白和阴绿。听说,鬼娃娃是在最后一个蹲坑那被发现的。怎么,你想扒开看看?滚吧,我又不想被老师骂。切,大家都不说,谁能知道。行了行了,赶紧让开,让我先拍下来。持着摄像机的学生说着,画面因为行走抖的更加厉害,在上下左右乱晃的拍摄中,我再次看到了夜晚的角落。就像厕所一样,黑的让人心悸。这有什么好拍的,什么也没有嘛。我看到有人探着头,在蹲坑那晃。只能看到背影,不知道是哪个学生。有女生说:我们,我们还是出去吧,我总觉得这里好阴森呀,有点害怕。嗯,那就出去吧,的确没什么好看的。就是,一破厕所有什么好看的,哥天天都来。一群学生哈哈大笑起来。哎,这是什么?在画面中,那个始终在摄像机里晃的学生,忽然说了这么一句。什么啊?有人问。不知道,看不清楚,那谁,灯拿来照下。立刻就有人把灯照过去:哪呢哪呢?哎哎,都别挤,让我拍下,让我拍下。画面一边强烈抖动,一边印出了蹲坑。这是什么啊?有人接着问。我也不知道,黑黑的,看不清楚。画面被拉近,我看到,蹲坑里的确有个什么东西。黑色的,有些圆,看起来就像是一块饼。不对,这不是什么东西。我把画面定格,再放大。像素不是很清晰,虽然放大了画面,但有些模糊。我调整自己和电脑的距离,想看的更清楚一些。在我退后三步,和电脑距离有一米左右的时候,我呆住了。蹲坑里,根本就不是什么黑色的圆饼。我想,那些学生也没有想到这一点。他们只认为,那是在蹲坑的水下,有什么东西而已。可是我在画面中,看到的,倒映在水中,有些模糊的人脸。那是在其中一个人身后,没有任何人察觉的。是鬼娃娃吗?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,那个出现在学生们身后的东西,不是人。鬼娃娃是什么样,我不知道,也没有任何记录流传下来。唯一流传的,只有一个不知真假的忌讳。见过鬼娃娃的人,会死。我会死吗?我也不知道,因为我只看到一张模糊的脸,还是在摄像机的画面中。你们有没有觉得……这像一张人脸?人脸?谁的?一,二,三……你数什么呢。我在数人脸啊,你们没觉得,水里面映出来的人脸有些多吗?你,你别吓我啊……一,二,三,四,五,六……七……画面里指点着水中人脸数数的学生,越数越慢。他的声音,逐渐颤抖起来,到最后,已经停住了。我,我……他已经说不出话,视频中出现了少有的寂静……渐渐的,呼吸粗重起来,我听到一连串紧张到无法抑制的呼吸。他们,害怕了。在这个漆黑的夜里,在这个无法控制恐惧的厕所里。八,八个……在这个声音发出后,立刻就有女生尖叫起来。我看到画面中那个男生,跟着声音回头看过来。那是一张年轻而稚嫩的脸,我没有见过,但在他转头的时候,我的心里,慌了起来。一种不好的预感……我几乎不敢靠近电脑。因为画面一直是放大的,我觉得,那张脸一直在逐渐的清晰。我很怕。我怕自己在靠近电脑,重新把目光放在显示屏上的时候,看到的,是一张陌生的,让人无法遗忘,可以让我心跳停止的画面。

没有人会比我现在更能体会恐惧,你们永远不知道,当你看到一群学生在阴暗的地方,恐惧地尖叫着,即将丧命的时候,那是一种什么心情。你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,你知道他们已经陷入无法抗拒的恐怖之中……可是,你救不了他们,因为这只是早已过去的事情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,那张出现在水中倒影的脸,是在哭吗?视频画面中,人脸上出现了些许红色暗光。那种光,阴暗的吓人,像是流着血红色泪水。画面中一阵慌乱,紧接着,天翻地覆……当画面再度静止的时候,我看到的是完整的蹲坑。我终于知道,为什么我那晚会找到这部摄影机,因为它是被人丢上去的,很可能就挂在放水桶上。蹲坑依然有着人脸倒影,焦距很近。尖叫着,越来越远……脚步声,越来越小……渐渐的,画面中,没有嘈杂的声音。细微的滋滋流水声,逐渐明显,这种声音,在这个画面中,格外的刺耳。然而,在我看到的视频画面中,水下,依然有着那张人脸。即便厕所里,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学生。学生因为害怕而逃离这里,可这张人脸为什么还在?难道说,这不是人脸,只是酷似的水下印迹?可是,无论我怎么看,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印记。我忽然在想,他,是不是在看我?想到这,我后背刹那间冰凉,整个脑门都像要炸开一样。然而,就在这时,我看到一个人。我不知道他是谁,又是什么身份。他走到角落前,蹲了下来,脑袋,对准了坑的位置。人脸,被挡住了。他就蹲在哪,我几乎是扑到了电脑跟前,想要看清楚他是谁,他在干什么。可是,看不到,摄像机的方向完全被挡住。我想起自己安在厕所的摄像头,下意识的切换到实时监控那里。我的天……是我没有成功切换到实时监控?我看到监控画面里,一个挡住了摄像头的身影。那画面,几乎与视频一模一样。不对,这不是摄像机的视频。公厕里有人!我立刻把实时监控和正在播放的视频分开放在桌面的两边。对比下,画面几乎没有什么区别,除了里面人物的身材不同。他们是谁?是学生吗。这是我唯一想到的可能,我不觉得会有别人在夜晚来学校的公厕,甚至整个市里的公厕,夜晚都没有人敢去了。谁也不知道,自己小解的时候,会不会透过水槽的反射,看到背后出现一个人影。那是人,还是鬼。他们做着同样的动作,虽然这个动作只是蹲在那里。我想知道,他们是在做什么。可是我没有想到,去了角落的人,会把摄像头挡住。这个时候,两个画面中的人,同时站了起来,就好像双簧。再接着,实时监控中的人,转身离开,速度很快。我下意识地看向天台的监控,那里空无一物。但我可以肯定,这个人会去天台,他会死。而我,会看到他跳下去。当我再看向视频画面时,我惊呆了。一片红黄交织的光,铺满了整个画面……那是火光。我立刻把画面回放。他站起来之后,画面停顿了大概两三秒,接着,手往上举了一会。再然后……火光升起。这种光,几乎在一瞬间就升起来了,快的让人无法反应。我把播放速度调到最慢的八分之一,看到的是,火从腰间升起。大火吞噬了这个人,他就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,就像根木头。我看的上下两排牙齿都要咬碎了,我感觉到自己绷紧的神经正在发颤。这究竟是什么,无缘无故自燃,被大火吞没却毫无知觉,他,还是人吗……天台!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。我停止了视频的播放,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监控中。大约两分钟后,我看到有人爬上了天台。唾沫,在紧张的吞咽中,发出咕噜的声响,第一次感觉自己咽唾沫的声音是那么明显。他在我的注视中,走到了天台的边缘,然后停在了那里。接下来是要做什么,跳下去?还是,会发生别的事?他站在那有十分钟左右,在这十分钟里,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眨过眼睛。我很怕自己一眨眼的功夫,天台上就再看不到人了。监控虽然可以录下一切,但并不能完全代表一切。第一次看到的,往往代表着关键。我没能看到鬼娃娃的出现,我看到的是,他毫不犹豫的,弯腰坠下……无法置信,一个人可以死的那么坚决,没有丝毫的恐惧。可是在我这个看客的眼里,这一幕,却是恐怖到了极点。

没有多少人,能有机会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去死。我做到了,而且在三分钟之内,连续看到了两次。震撼,无以复加。他为什么要跳楼,跳楼前,又为什么要站在天台将近十分钟。在这十分钟里,他有没有做什么?我回放了很多遍,只找到一个疑点。在十分钟里,他的嘴动过很多次,像是在说话。但我摄像头的角度不太对,加上天太黑,根本看不清嘴型。能判定是说话,也是根据脸部细微动作来推断的。他在和谁说话?如果说这个学校里有一个存在着,却又没人能看到的生物,那就只有鬼娃娃了。一直以来,我都在想一件事。鬼娃娃到底是什么样,又或者它根本就是虚幻的,虽然存在,却没有人能看见。中国历代的鬼怪故事中,魂魄总是无形的,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能看到。可是在档案记录中,张远最后的日记提到几件事。7号的日记里写:我看见它了有人来找我,说他能看见它我相信,因为他的背后

张远说看到它了,而且用的是“它”我觉得,这个它,应该就是鬼娃娃。日记中提到的他说,能看见它。这个它,应该和张远的“它”是同一个东西。10号,张远最后一篇日记写着:它来了我不去想它,我看不见它,我是在写日记,我在写日记。我想妈妈,我想看电视,对了,我得拉上窗帘,呵呵

之后是凌乱的笔墨,代表着张远复杂焦躁的情绪。它是鬼娃娃?我曾推断过,如果它就是鬼娃娃,那么鬼娃应该是可以离开学校的。这样来看,想见鬼娃娃,首先要和它扯上关系。怎么扯?这就涉及到一个名词,“背后”每一个见到鬼娃娃的人都会死,而在他们死前,都会有一个背后的故事。一种无法想象的过程,鬼娃娃就像是慢性毒药,一点一点的侵蚀,直到杀死你……而想让它来到你的背后,我想了很久才得到一个答案,那就是厕所。只有先去了厕所的人,背后才来带来恐惧。可是,我去过了,而且是在深夜,却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。教导主任也是,他比陈大生更早去过厕所,甚至只早那么一会。但陈大生死了,他还活着。这是什么原因?

我不觉得我们俩有神明附体,可以驱散鬼怪。想到这,我忽然想继续看教导主任的记录。我想知道,他会把记录写到哪,他最后,是死是活。翻开了记录文件,我接着上次的看了下去。

今天是31号,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。我觉得自己很精神,医院,医生说我前几天的不适,是因为发烧了。这是鬼娃娃的能力,还是别的?不管怎么说,先记下来,我还活着今天是六月五号,日子很不好。我听说,又有一个年轻的生命离开了。我不知道他的名字,只知道他很年轻。这些可怜的孩子,我没办法救他们。因为我觉得,自己可能知道了些什么,可是,我救不了这些人。因为,他们都不在了。或许有几个还在,可是我找不到。我打算用校长的钱去找他们,如果顺利的话,也许能救得了以后的人。可是,我还能来得及吗。我把第三份档案文件仔细翻了翻,最终找到几个比较有用的东西。第一个,是一份火化证明。证明上没有名字,只有性别和年龄。性别:女年龄:七个月

我愣住了,七个月的女婴火化证明,放在了第三份档案袋中。被火化的,是那具幼儿尸体?和火化证明放在一起的,是一些收据。其中有一张,是骨灰盒的收据单。骨灰,存放在学校?这怎么可能,就算是在学校发现的,可哪个学校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把自己当殡仪馆来用。

后面,还有几张资料单,我翻开看了下,是几个学生的资料。资料很详细,但是看年龄来算,竟然是84年左右入学的。这比第一次鬼娃娃事件发生还要早。我想起教导主任最后的记录,他提到了“几个人”这几个人,和这些学生,有什么关系?另外一点,这几个学生虽然入学时间很早,但资料所用的纸,明显比火化证明一类的要新,大约和教导主任的记录差不多。第三份档案,是分两个时间段装入,并于6月12号整合入档的。从这点来看,学校很明显已经不把鬼娃娃事件当成一个偶尔。说的深层次一点,当时的学校有可能是知晓真相的。可他们为什么不阻止,是不能,还是不愿?资料上,并没有学生的联系方式。八几年入学,现在起码也四十岁了。始终不明白学校把几个学生的资料放进来是什么意思,鬼娃娃事件的第一次出现,难道并不是88年?说到这,我记得首次档案记录中,提到一名校工失踪,还被列为重大嫌疑人。我不觉得一名校工和这些事情有关系,就算是变态,也不可能从88年杀到现在,而且每次间隔都超过十年。不过,记录中倒是有着这名校工的资料。男,名叫邵军,年出生,88年,刚好是他55岁生日。在校期间,他负责把守学校大门以及热水房。也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推理者,总之,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。手机铃声忽然响起,我接起电话,是警X朋友打来。他说,学生都被家长接走了,但刚刚接到消息,其中一个跳楼死了。我在监控里,看到了完整的跳楼情景,但在电话里真听到死亡的消息,依然有着难言的震撼。这件事,我没告诉侄女,因为我觉得自己开始有麻烦了。学校的监控,该怎么撤除?如果警X再搜索一次学校,或者去天台看一看,说不定就能找到我的摄像头。你会相信一个清白的人在死人的天台装摄像头吗?至少我不信,如果被找到,我恐怕也会和那名校工一样,被当成犯罪嫌疑人。虽然觉得可惜,但我还是按照朋友的意思,关闭无线信号传输,把电脑上所有的痕迹全部抹除。至于摄像头和线子,并不重要,指纹不是万能的。小正啊,小正,开门。老妈在外面喊着。什么事啊?有人打电话找你呢,说是小晴的同学。同学?我在脑子里快速过滤一遍,立刻就想到一个人。喂,你是……我看了下来电显示,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。我是,是陈晴的同学……是医院那位吗?是的。他的声音很小,似乎有些紧张。哦,还真是你啊,没想到你能给我打电话。我,你是不是能帮我。应该能,但我想知道那天你发生了什么事,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失踪了?我……他停顿了有十几秒,才用发颤的嗓音说:我看见它了,就在我手边……他说出手边两个字的时候,几乎要哭出来:我好怕……我觉得浑身都在发冷,我好像看到一个惨白的脸蛋,小小的身体,就趴在你的床边……它可能不会笑,也不会哭,面无表情的,只是盯着你在看。恐怖的画面,只是想一想,我就觉得四周都有阴森的感觉。难以想象,这个学生现在正遭遇什么样的情况。能告诉我,它在做什么吗。电话里的声音,让人体会到发自内心的恐惧:我,我不敢看……他已经哭了出来:我根本不敢动,我好怕,我只要一转头,就能看到它。我好怕……求求你,求求你帮我……

你旁边没有别人吗。我让她们都出去了,想给你打电话,我怕妈妈知道了会受不了。他哭着说:可是,我好怕,我知道,它一直都在这,我该怎么办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怎么对付鬼娃娃?烧纸?画符?这些我都不会,而且,有用吗。我觉得,不能在电话里说了。如果再说下去,这个年轻的学生可能就要崩溃了。医院看看,但是传说见过鬼娃娃的,都会死。我有必要因为别人,而把自己也推进危险的漩涡里吗。电话里,他发出了哀求声,这让我无法狠心去不管他。任何一个人,面对别人的求助,都会有心软的时候。我的心软,时间比较长。所以,二十分钟后,我出现在他的门外。门外站着几个妇女,隐约有些印象。我来看过他,能进去一下吗。他说想自己一个人静静,连我们都不让进屋。我想了下,对着房间里喊了一声:我来了,能进去吗。房间里传来他的喊声:进来,进来。几个妇女让开了路,给我打开房门。就他进来,你们都出去。他又喊了一声。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就快速进了屋,反手把门关上。抬头时,正见到面色难看到极点,身体像木头桩子似的,一动不动,就连眼睛,也是闭上的。我扫视了一下床铺,并没有看到什么鬼娃娃。这让我略微有些放松,但是我没敢去看床下,很怕那里会突然钻出来个什么。不得不承认,这种画面,被日本的导演拍成了经典。他们把人内心恐惧的那一点点黑暗,用器材无限的放大,直到占据你整个脑海。你,你看到它了吗。没有,什么也没看到,是不是你太累,所以看错了。他没有立刻回答,似乎也有些迟疑。你睁开眼看一下?我真的没看到任何东西。他说:可,可是我怕。万一,万一我看到了呢,他们说,看到它就会死……你不是看过它吗,可是,你还活好好的。这句话,似乎给了他很大的勇气,在犹豫很久后,他睁开了眼。可就在他略微扭了一点头偏向我对面的时候,却浑身崩的更直了。我看到了他的侧脸,几乎要扭曲了,屋子里,顿时起了一种怪异的气氛。这,让我有些发抖。他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,猛地把头转回来。那种速度和角度,我很怕他会在同时扭断自己的脖子。同时,他死死地闭上了眼睛,浑身都在抖。我看向他扭头的地方,那里空无一物。可就是那里,让他像见了鬼似的。你,看到它了?他没有说话,只是死闭着眼睛点头,大力地点头。它在哪?我还是没看见。他张了张嘴,抿了几下嘴唇,用一种怪异地语气说:它,它没有看我……啊?什么意思。他把头像我这边扭了一点,闭着眼睛,颤着嗓子说:它,它是在看你……瞬间,这句普通的话,让我浑身冰凉。鬼娃娃,为什么要看着我?我惊惧莫名。在我眼里,那本该空空如也的床铺,忽然间变得可怕起来。有个恐怖的东西,就在那片空间,看不见,摸不着。退出这个房间,本应该是最好的方法。可我不知道,当鬼娃娃看向我之后,会发生什么。就算我退出去了,它难道不能向杀死张远一样,跟在身后,等我恐惧到极点的抬头看时,才悄无声息地杀死我。好奇心,是人类进步的源泉。好奇心,也是一些人死亡的根本。

我觉得自己不一定会死,因为死的只有看到鬼娃娃的人,可我看不见。当然,我也不想看见,所以我的视线,离开那片空白铺位,转向这个学生。能告诉我,你在学校是怎么失踪,中间发生什么事了吗?我想利用对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,而恐惧,恰恰来自于专注。我……他有些说不出话,我说:不用害怕,有我在这呢。你只要能说出失踪的事,我就能帮你。我用的是肯定语气,同时尽量避免提及容易使人害怕的词语和问题,这是在鼓励他,给他勇气,同时,也是给我自己一个心理上的安慰。我的话,起到了很好的作用。他依然闭着眼睛,可话语,却很完整。虽然语气和神情都充斥着不安,最起码,能说出一些话了。我那天在厕所里和同学们看一个角落,有人在数数,我不知道为什么,他会数到八个人脸。我们都害怕极了,所有人都在往外跑。我听着张茜她们几个人都在尖叫,还有人在喊:我看到鬼娃娃了!等等,是谁喊自己看到东西了?我插话问了一句。这个学生皱起眉头,像是在回想。过了好大一会,他摇摇头说:我只听见张茜的声音,还有几个没注意是谁,反正除了我和刘鹏,其他人好像都喊了。我把这两个可能有特殊意味的名字记了下来。他接着说:那时候挺乱的,我的机子被人一撞,不知道扔哪去了。什么机子?是一部摄像机,我想用它拍下来我们探险的时候。我有些惊愕,那部摄像机竟然是他的。我忽然想起那张拍了七个人的照片,就问他:你们在进厕所前拍照了吗?拍了几个人?拍了,我给他们六个人拍的。我觉得幸好自己没有被拍进去,否则,我肯定不敢看那张照片。就是他!他就是那个多出来的人!我记得照片上每一个人,这个学生,就是其中之一。而且,是唯一多出来的那个人!我忍着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,因为我觉得,自己好像把握到了什么。你们拍照的时候,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?他很认真地在想,然后摇摇头:没什么感觉,呃,可能也有点太黑的感觉吧,我有些忘了。黑是很正常的,因为拍照是在夜晚,这只是他想象中的异样,实际不存在。我在想,自己还该问些什么。这个学生是照片上多出来的一个,同时,他在当晚失踪,被人找到后还活着。在档案记录中,每一个失踪的人要么永远消失不见,要么被人发现已经死亡,他是个特例。我想起了第一份档案中自然死亡的女学生,我想起了第二份档案中从家里神秘死在学校的张远,这个有着怪异经历的学生,会不会也是第三次鬼娃娃事件的结束人?很有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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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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